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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3月, 2020的文章

Radical 一詞中譯的複雜性

關於 "radical" 的中文翻譯及其複雜性 大家好, radical 這個字,我在解嚴前後的臺灣,用「基進」二字來翻譯。不同於過去一般的「激進」或「極端」譯法(見我的《基進筆記》 (1990) )。近年來,老友楊儒賓等建議我再談談 25 年之後對「基進」的回顧。後來這回顧的短篇文字,刊於史書美等編的《臺灣理論關鍵詞》 (2019) 「基進 2.0 」,而五月底政大老友郭力昕也找幾位朋友組了個論壇,來再談談「基進 2.0 」(這個座談,之前在 FB 也曾宣傳過,精彩的文字稿,希望之後能在 FB 披露)。 但這幾天,范瑞鑫同學說,美國哲學大師 Quine (蒯因)在 Word & Object 中所說的 “Radical translation” ,大約該翻譯成「基進翻譯」吧。我當時看了,就覺得很奇怪而不順,為什麼呢?後來我想想,不順的感覺應該來自在很不同脈絡下的同一個字翻譯,不太該譯成一樣的中文。當年解嚴前後,我當然是在一個高度社會性的脈絡下用基進來翻譯 “radical” 一詞,取其對一個社會有個根本性 (fundamental) 的、徹底性的、甚至是本質性 (essential) 的批判立場。所以,基進的翻譯,來自社會範疇,但是蒯因的那一詞,則非來自一般的社會範疇,而是跨文化的兩種語言翻譯的範疇,他描繪的是語言學家在叢林中碰到一個與她自己文化從未接觸過的語言,沒有任何現成的翻譯手冊或語譯者的存在,在這極端的情形下,那位語言學家如何開始建立一個翻譯手冊?所以蒯因 radical translation 的意思,該是「極端翻譯」。這種非社會範疇的情形,在其他領域也有,例如婦產科開刀的手術,有個難度很高的開刀術,叫 radical hysterectomy (簡稱 RH ),我過去在《亞細亞的新身體》書中,跟隨婦產科醫師稱之為「子宮頸癌廣泛性根除手術」。因為不是在社會範疇裡,我們也不宜將之譯成「子宮頸癌基進切除術」吧。 談了點非社會範疇中的 ”radical“ 翻譯,那麼就社會範疇裡,有沒有其他複雜的狀況呢?我想也有。例如,近年來有所謂的 “radical conservative” 一詞。思想家 Hannah Arendt ,就被社會學家 Horowitz 如此稱呼。其實,我不反對將之翻譯成「

「電流大戰」觀後隨感

電流大戰觀後隨感 看到「電流大戰」(The Current War)這個電影,不禁想起十多年前到處宣傳STS時,T. Hughes 的愛迪生故事一直是我常講的,今天很高興有了這部電影,而且是 Benedict Cumberbatch 來演愛迪生,希望是部不錯的電影,而且不會離STS太遠。看完後,再搜集了點資料,說點隨感。 我們在《科技渴望社會》一書中「美國的電氣化」那一篇,是 Hughes 1979 的論文,雖然精彩,但裡面沒有討論到電流大戰,在該文第二部份討論英瑟爾 (Insull)時,基本上電流大戰已經結束。在美國愛迪生家喻戶曉的盛名下,今天其實知道電流大戰的人不多,後來是因為 Tesla 的傳奇才讓更多人知道此戰,但 Tesla 也非主角。這部電影的編劇 Mike Mitnick 從小對愛迪生耳濡目染,在開始做此電影的檔案研究之前,他發現他竟然從未聽過這場愛迪生輸了的電流大戰,當然,從技術史的角度來說,愛迪生輸了的事可多了,不過那就離題了。 關於電流大戰,一般流行的說法是愛迪生與特斯拉二人之戰,但其實是愛迪生與 George Westinghouse(西屋)二人之戰,這點在電影中把握得很清楚。編劇 Mitnick 花了好幾年研究這個故事,除了各類書籍外,多跑紐澤西的愛迪生檔案館,這個很有趣的研究過程, 見他的訪談 。他也說一般傳說愛迪生虐待特斯拉是很可疑的。 此外,這部片子很好看的部份,就是對西屋一家的仔細描述,我幾乎都不知道,所以很看得享受。西屋出身匹茲堡,Mitnick 也是,那裡到處都是西屋的故事,但歷史上很少寫他,據說他自己不要留名。他對工人很好,今天的週休二日,也始於西屋公司,是個開明而有良心的資本家。而西屋太太 Marguerite Erskine,足智多謀而勇氣十足,是此電影的一個亮點。這部電影不只是兩三個男人間的戰爭而已,兩家的夫人、小孩等,都有些戲,起碼是為了票房。 愛迪生的電燈事業,起於曼哈頓的直流電中央發電廠,我們知道,愛迪生一生反對交流電(直到晚年才承認他錯了),但是為什麼?電影裡面的說法之一,是他認為交流電危險,很容易電死人。電影裡也提供了一個案例(西屋的首席工程師),但是實際上,當年被交流電電死的人更多,特別是電線竿上的聯線師。紐約最大的案例,就是在市政廳旁高電線竿上電死的聯線師,高掛在市政廳委員們的頭上,所以很

STS 海洋中的大白鯨?

STS 海洋中的大白鯨? 再談 Ludwik Fleck 的 GDSF (1935) 近況 大家好,這學期我開所上的STS導論課,一開始我們閱讀的就是 Ludwik Fleck(佛列克)的 The Genesis and Development of a Scientific Fact (GDSF, 1935, 1979),雖然我已經約30年未曾讀此書了,但是仍很高興有機會再好好讀它。 佛列克是位生醫方面的實驗科學家,但卻有深厚的人文與社會背景,透過這些背景,他把他曾參與的檢測梅毒血液的 Wassermann Reaction 發現史仔細而深入的討論了一遍。並且用這個案例來反對當年的維也納學派。但邏輯實證論與物理學比較是當年維也納科學思想的主流,所以作為生醫學者的佛列克這本書,並沒有被當年歐洲的相關學者所特別重視,甚至後來很快地就為人所遺忘。但邏輯實證論者如 H.Reichenbach 卻曾注意到此書,在一本書的註腳中偶有一提,而這個註腳被當年正在寫SSR(科學革命的結構)而四處瀏覽的孔恩所瞄到,孔恩就把這本德文書拿來看,如此不可思議的峰迴路轉,佛列克才多少影響了後來的SSR,後來孔恩對人常提這本書的重要,但真正有興趣看的人不多,大概許多人認為看了孔恩的SSR就夠了。到了1979年,科學社會學家莫頓,聯合了德國學者 R. Trenn,還有孔恩本人,才合力翻譯與出版了GDSF的英文版,孔恩寫序(但其中對GDSF也有所保留),這已經是GDSF當初出版後四十多年了。 GDSF出版後的八零年代(同時德文初版早絕版,故也再版),STS已經大為發展,因為這本書的內容,除了像 thought style, thought collective 等集體的概念比較類似孔恩的典範外,其他在認識論的立場上,反而比較類似STS裡面的主流SSK,甚至也類似後期維根斯坦的觀點。所以當初的確引起了SSK裡面如布洛爾(Bloor)等人的注意,並在幾個地方對之進行討論。但是大致上,布洛爾等人的意思似乎是,SSK已經粲然大備,所以雖然佛列克的確是STS的先行者,但到了80年代的STS發展,其實要借助GDSF的地方並不多,不過,從SSK的立場而言,他們大致的意思是,佛列克是「屬於他們陣營的」。80年代的拉圖,對GDSF也幾乎不提,未與重視。但到了世紀末,似乎歐洲非英語系國家越來越對GDSF

無間道中永遠不死:香港的警察暴力與香港的「警匪」電影

無間道中永遠不死:香港的警察暴力與香港的「警匪」電影 近日以來,香港的警察暴力,我們在各種媒體上已經看了很多,悲哀之餘,有時不由自己的會有種疑惑,這就是香港警察嗎?原來,這大概是我近年來看了不少香港的警匪片的影響吧。這些電影,有的還頗優質,被大家看好、熱心分析與期待的,如從無間道系列到寒戰系列。我們看到梁朝偉、郭富成等警察努力地在提升香港警察的形象、他們為人民的付出與犧牲的精神,結果到了今天,這些過去膾炙人口的香港警匪片,在香港人(甚至臺灣人)的眼中,還剩下些什麼呢?真令人感慨與好奇。 21 世紀(或說 97 回歸)以來,著名的香港警匪片很多,從無間道系列三集 (2002-3) 到寒戰系列兩集 (2012, 16) 大概是最有名的,另外還有很多其他由大明星主演的,如最近的拆彈專家 (2017) ,到稍早的盲探兩集 (2013) 、門徒 (2007) 、殺破狼的幾集 (2005, 2015 etc.,.) 等等。除了強調有優良傳統的香港警察及其臥底外,警察的複雜性及其各種臥底、情仇與背叛的情境,還有類似教父的黑道家族(無間道)生涯的細節描寫,以及不太能夠說出口的黑道境外大勢力的支持、乃至整個警察建置鬥爭的外在大勢力之影響(寒戰),都是讓一些優質警匪片在近年來能夠勝出的因素。但是,這些宣揚一切為香港人民的香港警察電影,到今天還剩下多少?還能夠被香港人與臺灣人相信多少呢?我想這也是近年來拍優質香港警匪片的幾位影帝明星自己會疑惑的問題吧。 看到香港警察如此威脅與打擊反送中的各種遊行示威者,最近我再看了一遍 2014 雨傘運動後而在 2016 放映的郭富成的「寒戰 II 」,特別有感。片中強調「一切為香港人民的安定生活、為香港亞洲金融中心的地位而奮鬥」的警務處處長及其「香港最大的專業團體」的警察伙伴們,如今何在?警務處大樓一樓的金字招牌宣稱要打造 “Asia’s safest city” ,而警務處長劉傑輝(郭富成)對代表境外惡勢力而企圖對香港官方建置做整體奪權的蔡 Sir 耳邊叫到「滾出去」 ”get out!” 等,也令人心有戚戚焉。進而郭富成對生氣的蔡 Sir 再反擊「你再進一步,我就對你開戰!」,而如今,真的開戰了,只是不是對境外的大軍開戰,而是對人民與年輕人開戰,真是讓人情何以堪啊。 之前我曾好奇,香港反佔中抗議以來,香港影視

推薦李喬《臨走的心聲》

推薦李喬的臨走心聲 大家好,我的前輩老友李喬先生,今年六月出版了號稱是他最後的一本書《思想、想法、留言》,我獲贈一本。研讀之後,我用電腦打字寫了篇私人的讀後感寄給李喬先生表示感謝,他也很快地就用手寫回信給我。除了之前我寫的讀後感之外,目前我尚未有進一步的想法,不過覺得值得在我 FB 的朋友圈中,推薦一下這本很特別的書──他以臨走心聲、最後遺言二章來結束。大概已經有些朋友看到此書了,所以抱歉我在這裡重複介紹一下。 我父母親來自中國,我是戰後的「台生第一代」。大學以前,家中我受的是黨國意識教育,而後來我的臺灣意識,有不小部份是看了李喬的小說(如他的《寒夜三部曲》)而養成的。雖然李喬說他書寫的文字已經達到千萬,我所讀過他的書與文章,大概只有十分之一吧,不過影響卻不小。他是我最推崇的三五位臺灣小說家之一、也是宣揚臺灣意識最深入的思想家之一,特別是他該是最有反省力的一位。以下我簡單的寫幾點對此書的感想。 一,對我而言,李喬已經是臺灣小說的大師,但他有很精彩的另一點。他是從一個非學院派(特別是從日文閱讀與翻譯的角度)、一位民間學者的角度來讀、來書寫文字,所以能夠輕易跳脫一個學院人所常有的框框架架。在此書中,他展示了不少的觀點與視野,有不少我從未聽過或從未想過的角度,因此受益極多。有趣的是,他對他是否是個臺灣思想家這個問題,有點在意,並謙虛的說他還不夠格,但他卻廣讀群書(包括字典),博文強記(今年已經 86 了,還能如此,令人羨慕。而在 84 歲時還完成一部他說是最後的一部長篇小說《生命劇場》)。 二,在此書中,李喬以小說家的文筆,透露了不少他的少年到青年,及其時代與生涯。這讓我瞭解到,一位了不起的小說家、民間學者(當然他也教過各層級的學校),當年是在如何的環境中養成的。他十分重視他是客家人的過去、歷史、語言文化。雖然是強勢的臺灣意識者,但他相當注意到臺灣各種各樣的少數族群,這當然不容易。 三,雖然前面我提過幾次臺灣意識,但在這個臨走的心聲中,他怎麼看臺灣呢?我簡單引幾句他深入肺腑的話。「我最愛的是臺灣的大地山川草木。我憐愛臺灣的游魚、行獸(他堅持不能用走獸)、飛禽」。當問到「你愛臺灣人嗎?」,他發不出聲音。那麼「你恨臺灣人怨臺灣人嗎?」,他嘆氣無言。那麼「臺灣人被詛咒,臺灣人難以解脫詛咒?」,他再次無言。 四,作為一位高齡者,李

基進的黎明 (1990)

來自天上幽靈的一個應許 ─推薦《重力的幽靈》

來自天上幽靈的一個應許──推薦序 傅大為(陽明大學科技與社會研究所特聘教授) 過去,我們只看到重力在無垠宇宙中的陰影,只能猜測重力女士的大致輪廓。今天,重力的幽靈終於出現了。她開始說話,雖然仍閃爍不定,但似乎在說,明天,她將贈與我們一個親吻。

2017 陽明 STS 多重奏同學訪談傅大為學術生涯

文喬: 首先第一個我們比較好奇的是,老師是讀清大物理系的,是有一個什麼樣的契機讓老師開始對科學哲學有興趣,進而出國去科學哲學博士。在國外求學的時候,又有哪些特別的經驗,像是在哥大的生活或是一些與知名學者的學習過程、思想啟蒙或是讀書會等等。 大為老師: 我以前在高中的時候對物理非常喜歡,所以那個時候我考大學大概只填八、九個系,全部都是物理。我記得我高一的時候非常喜歡生物,高二非常喜歡化學,高三就是喜歡物理,後來就沒有考上台大,就考上清大。清華那時候物理系的老師教我們大一物理是李怡嚴,是當時的所謂十大傑出青年,就是物理學家,他自己寫了四本物理學教科書,滿有理想的。可是我們都覺得他不太會教書,他特別討厭在聯考制度下我們很會解題,但卻對物理的觀念不太夠,物理觀念不足,但是解題都是高手,他特別討厭這樣的東西,他覺得物理應該要有觀念。結果他的教法,我們很多人不適應。當時考上物理系的很多人都是非常喜歡物理,可是等到大一物理教完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人當掉,然後我雖然沒有當掉,可是我對於物理的興趣也大為降低。所以就是說很慘。我後來在清華跟他是同事,我都不敢跟他講這件事。我剛到到清華的時候他是教務長。他說「當初怎麼聽說有些同學對我教書有些意見阿」。我說「真的嗎,恩…」跟他支吾其詞這樣子(一笑)。 可是後來為什麼讀哲學,其實那是一個不是很必然的發展。很多人習慣於說,你是讀物理的,物理讀得很深,後來就轉哲學,這好樣是言之成理的。其實我物理讀的不夠深,然後也沒有必然要轉哲學。情況大概是說,在大學的時候,那時候我開始接觸文學跟哲學的東西,特別是文學。那個時候還沾到一點存在主義的尾巴,那時候很多一些存在主義的書都可以看到。我大學是住校,住校的話就有很多時間與同學互動,因為全班我們都住在華齋,在裡面就比較有很多機會互相在觀摩說你看什麼書。很好笑,後來我的一個好朋友來觀摩我的書架,他大吃一驚,你們猜我在讀什麼。我在讀《史記》,司馬遷的《史記》,因為我的高中國文老師(杜聿新)很好,他除了課本之外,還特地教我們讀很多東西,所以那時受了一些影響。當然我這個興趣很快就沒有了,被其他人影響,什麼文學阿,所以那個時候大概是這樣。 後來在大三的時候我們就,因為我們那個時候每個年級只有六個班,學生不多。所以那個時候同學說要找我來編校刊、報紙之類的,因為我那個時候對文學的東西變得比較有興趣。所以是這樣一個過程裡面

訪談傅大為 on SSK and Kuhn (2016/Dec.)

傅大為訪談 訪談日期: 2016 年 12 月 6 日 訪談人:黃之棟 受訪者:傅大為 黃之棟:是不是先請教一下,您當初是怎麼接觸到愛丁堡學派的? 傅大為:愛丁堡學派的接觸是在 Columbia (哥倫比亞大學)( Robert ) Merton (莫頓)科學社會學的 Seminar 裡面。當時有些社會系的同學也會說,現在愛丁堡科學知識社會學很重要。早期的 STS 也開始在批評 Merton 的東西,當時莫頓也會比較自我防衛,覺得人家都誤解他,沒有好好看他的書,類似這樣的事情。所以當時我們在美國已經聽到這些傳言。後來 Harry Collins 也到了莫頓的 Seminar 去做演講,我們也都去聽了。那時候 Collins 很年輕,遇到 Merton 都畢恭畢敬的。大概是這樣的過程。

政大基進2.0座談會逐字稿(2019/May)

「基進 2.0 」:反思台灣三十年來的學術及其政治實踐 時間: 2019.05.30 (週四) 19:00-21:00 (註:雖說是逐字稿,但後來發言稿均經過四位引言人的修訂,同年七月22日定稿) 地點: 政大電算中心一樓會議室 主持人: 黃厚銘 政大社會系主任 與談人: 傅大為 陽明大學科技與社會研究所榮譽教授 馮建三 政大新聞系教授 陳信行 世新社發所教授 嚴婉玲 政大台史所博士候選人

基進 2.0 關鍵詞

2016關鍵詞工作坊報告 發表於2019《臺灣理論關鍵詞》(聯經文庫)史書美、梅家玲、廖朝陽、陳東升主編(pp.205-217) 基進 2.0   (附註*) 傅大為 本文以筆者自身參與臺灣社會與文化運動的十年經驗(1986-1996)為基礎,以當時提出的「基進」(radical)概念為思考核心,並旁及一些當時我提出的相關概念如「邊緣戰鬥」、「反宰制」等, 在20年後不同的臺灣時空中,來重新反省這個關鍵詞的歷史軌跡與當代可能的意義。本文大致從歷史與社會的兩個向度,來討論這個關鍵詞的幾個重點:一,從解嚴前後「基進」與「邊緣戰鬥」的提出與發展,到近十年後所遇到的一些挫折。二,個人性基進與團體性基進的分際:過去在基進的人際與團體性的挫敗、問題及再思考,並關連到普遍性與特定性兩種不同傾向的知識分子特性(universal vs. specific intellectual)。三,基進的「歷史性與變化」如何理解?而基進的「團體性」如何演化與調整?如此,我們才能談到基進如何積累、如何延展的歷史性。